驻地无籍之人整整抓了七十八个,狭小的县衙牢房里挤挤攘攘,近乎无落脚之地。
县衙之内。
魏三老爷与县尊端坐正堂,他们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张大夫人原本坐列下首,且听差役来报,随着所谓嫌疑之人接二连三被捕,银湾入了夜了,夜不露容,门不纳生,张大夫人虽是当家的女眷,夜晚独滞在外,还是有些许不便,故而揖让拜别。
魏三夫人是急坏了的,自令信发出伊始,她便马不停蹄地跟随三老爷来到了县衙,魏三夫人坐在正堂后边的西厢里,她紧张得拽进了手帕,伏听差役来报,魏九芙就坐在她的身侧。
魏兰蕴也在县衙。
但魏兰蕴并不坐在西厢。
她独自一人站在正堂朝东的抱厦里,抱厦修的是直棂的推窗,明纸糊的窗户前是一方池塘,雨在池塘上砸出细密的涟漪,鱼翻起了尾巴。
从窗户向前看,正好能瞧见县衙大门的一线,那线地方架了只三尺宽的鼓,鼓是件经年没有人用过的物件了,架子发了霉,鼓顶上落了一层灰,蜘蛛在灰上结网。
有个老妇被差役抓了进来。
她太老了,肌肤像堆砌的树皮一样挂在脸上,她佝偻着,被差役带着踉跄地往前走着,这是一个不被儿女供养的老妇,常年被儿女踢皮球似的踢来踢去,她是没有银湾户籍的,差役说她通敌叛国要押着她走去,她听成了桶底饭锅乐呵呵就跟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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