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狸试探地微微俯身,从檐下探身伸手,替他摘去了鬓边的竹叶。

        他好似被她捧的灯火燎了下似的,避到她手臂触碰不到的所在,表情晦暗难辨:“……你怎么会在这?”

        温狸将手中的灯挂到廊下勾上,发现自己手臂紧绷得像一块石头,又摸了摸身后发髻,平复不断颤动的手腕。

        “郦夫人答允让我做你的妾。”

        温狸说着,看他神情更不自在了,垂下眼眸:“但我迟迟见不到你,已在这里幽困月余,担忧前路,不得已才邀你相见。”

        “我会跳很多支舞,会弹奏琵琶,会弹胡箜篌。”温狸紧接着道:“我不想被不明不白囚禁在这里。只求……公子给我一个名分,让我能侍奉左右。往后你不如意,或是发卖,或是赠与旁人,我无怨言。”

        她说话时,欲俯首下拜,才抬起手,手肘处便被一只手臂挡住了。

        和那时在水里一样,这只手被夜风吹冷,感受不到什么温度,一旦被扼住,便分毫动弹不得。

        那手纹丝不动地托着她,不让她拜下去。

        温狸愕然,抬头见张凤峙的眼里翻腾着意味不明的神色,像重重浓墨色乌云。

        “女郎舞技精纯,能名动京师,一定自束自苦,餐霜饮雪,下过一番苦功夫,不比外面‘士子贤良’差在哪里。你大可以此立身,不用伏低做小、依附于人,辜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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