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点在地图上几个与乞儿国接壤,同时也与大唐有龃龉的邻国。“朕已密令使臣,携带重礼,出使这些国家。不求他们与我并肩作战,只求他们在唐廷施压时,能保持中立,或是在边境制造些‘小小的麻烦’,牵制大唐的部分精力。”

        毛草灵眼睛一亮:“远交近攻,分化瓦解?此计甚好!此外,我们还可利用商贸。我国这些年与西域诸国、乃至海外建立的商路,是我们重要的经济命脉,也是我们的筹码。可暗中调整关税、放出一些紧俏物资的采购消息,让那些与大唐有密切商贸往来的世家大族、藩镇节度们感受到压力,由他们内部去影响唐廷的决策。”

        “知朕者,皇后也。”皇帝赞赏地看着她,随即又凝重道,“但这些都需要时间。眼下最急迫的,是应对唐使接下来的发难。他们定会以‘抗旨不尊’、‘破坏邦交’为由,逼迫我们立刻做出决定。”

        仿佛是为了印证皇帝的猜测,殿外传来内侍急促的通报声:“陛下,娘娘!唐朝正使李大人、副使张大人于殿外求见,言有要事相商!”

        来得真快!帝后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宣。”皇帝整理了一下衣袍,端坐回龙椅,毛草灵也迅速整理好仪容,坐在凤座之上,脸上恢复了平日的雍容与镇定,唯有微微泛红的眼角,还残留着方才情绪的痕迹。

        唐朝正使李大人与副使张大人快步走入殿内,脸色比起昨日更加阴沉,甚至带着一种兴师问罪的姿态。他们甚至没有依照完整的礼仪,只是草草行了一礼。

        “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李正使声音冷硬,开门见山,“宫门外万民聚集,喧哗宫阙,更有陛下当众立誓之言……此等情形,已由我等快马加鞭,禀报我朝圣上!不知陛下与娘娘,此举是何用意?莫非真要视我大唐天威于无物,执意抗旨吗?!”

        副使张大人也阴阳怪气地补充道:“娘娘,您虽在乞儿国十年,但终究是我大唐子民,体内流着唐人的血。如今圣上念及旧情,以国后夫人之尊位相迎,已是莫大恩典。若因一己之私,致使两国兵连祸结,娘娘于心何安?又如何面对大唐的列祖列宗?”

        这话语极其诛心,直接将可能发生的战争责任,扣在了毛草灵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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