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挑挑眉,并不意外韩相会问这个问题。

        毕竟她所做的一切,确实早已超出了“处对象”的范畴。

        林颂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的养老计划,而是说道:

        “我妈在我十岁那年没了,没多久,我爸娶了周美娟。她在文工团工作,很漂亮,也很会说话。刚来那会儿,对我也算客气,至少面子上过得去。但客气是给外人看的——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背地里,是另一回事。家里但凡有点好的,永远是林薇的。剩下的才是我的。周美娟总说‘颂颂懂事,不挑这些’。

        山风在耳边吹,林颂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我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冷。我有件旧棉袄实在不暖和了,我跟我爸说想买件新的。我爸还没说话,周美娟摸着林薇身上的棉袄说‘哎呀,老林,你看小薇这件是去年做的,今年穿着还有点紧巴巴的呢。颂颂那件是旧了点,但还能穿嘛。家里就这点布票……’我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美娟,最后让我忍忍。

        “再后来六五年,‘支援三线’的号召下来了,周美娟撺掇我爸让我来三线,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深明大义,‘老林啊,这是响应国家号召,光荣的事!颂颂下去锻炼锻炼,将来前途无量!小薇身子骨弱,留在京市,在咱身边找个清闲工作,也方便照顾咱们……’

        “于是,我来到了这山沟里,而林薇,留在了京市。”

        林颂说到这里,停下脚步。

        她转过身,正对着韩相。

        “我前几天收到家里的信,说林薇找了个对象……条件很好,在市教育局工作,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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