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手走上前,拨开死者被血浸透的头发,看了一眼他头上的伤口,道:“这不是致命伤,只掀开了头皮,一点没碰到骨头,肉还是……灰白色?”
他的目光幽深,道了一句“对不住”,伸手捏起一块松散的皮肉,冒出了一个令人胆寒的猜测来。
仵作跟在一旁,也道:“此人头上的伤口是熟肉的灰白色,似是被人灌进了沸水,充斥全身,才叫一身皮肉粘连不上,活活痛死,可是、可是……”
他“可是”了半天,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
“慢一点说,不要着急。”
铁手安抚了几句,把人扶坐在一旁,将一股柔缓的功力注入一些在仵作的体内,见他的脸色不那么差了,这才问道:“可是什么?先生不妨直说。”
仵作哆嗦了一下,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个死者头上的伤口乃是少见的锯齿型,原也没什么好说的,可偏偏他的武器也正是一把锯齿状的刀!”
“倘若是一例也就罢了,权当是巧合,可小人与同僚每验一具尸体……就越是心惊胆战,这些人头上的口子,竟每一个都是用自己的武器所伤!”
铁手道:“会不会是中了药?”
他折身回去又看了一下,用一根银针插入死者的咽喉、小腹,取出之后并未变色,看来不是中了药后才被人所杀。
那又为什么没有留下反抗的痕迹?
仵作的牙齿又发颤了,他的神色惊恐,腿也一直抖个不停,道:“大人……不瞒您说,小人做了二十多年的仵作,也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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