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如果因为探知到了所谓天命,就什么都不做的话,天命也不可能成真,所以我觉得,有时候天命更像是一种……慰勉。对无能为力的人来说,尤其如此。”
她这话不光说得恳切,也与纪延朗对她的了解相符,他终于信了,但信了之后,先前的疑虑也回来了,“你既然不信此举对我有所帮助,又为何答应此等荒诞之事?”
“荒诞之事?你说我们的婚事……是荒诞之事吗?”方盈尽力让自己显得难过,“我从没觉得荒诞,因为这是当时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很轻,彷佛是有点哽咽,纪延朗一瞬间有些手足无措,也不知是因为她这番话说得过于情真意切,还是怕她真哭了。
“……”他呆站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讪讪然转身,继续往外走,同时含糊道,“回吧,娘该等急了。”
纪延朗硬挺着不回头,但他开始那两步迈得太大,眼角余光瞄不到人,只好竖起耳朵,从听脚步声来判断方盈是否有跟上来。
第三步,后面安安静静,他步伐收小了,缓缓迈出第四步,还是没声——她不会是要等他回过头去又道谢又道歉才肯走吧?那他可不……念头没转完,后面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纪延朗松口气,继续慢慢走,等方盈赶上来,能用余光看见她了,才恢复平常的步幅。
方盈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却只心中偷笑,并不开口,与他一路沉默着去了李氏休息的静室。
李氏何等眼力?虽然这俩人进来时都面带笑容,她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气氛不对,回到家让方盈先回房休息,自己揪着儿子回去问怎么回事。
“没怎么,话不投机罢了。”纪延朗可不敢当着他娘的面说什么“荒诞”。
李氏恨铁不成钢,抬手想打又舍不得,最后轻轻拍了他肩膀一记,道:“过两日去方家,再敢给我闹什么‘话不投机’,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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