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忍了一瞬,决定不忍,浅笑着反问,“怎么?往邓家送东西,得先经过郎君你允可吗?”

        纪延朗寒着脸逼近一步:“你果然是成心的。”

        他一进门就张口质问,没往里走,方盈是到门口迎他,自然也是站在原位,如此门外掀帘子的侍女细柳便听得一清二楚,赶忙给阶下的小丫头使眼色,示意里面怕是吵起来了。

        小丫头懵懵懂懂,细柳有点焦急,却听里面娘子回道:“郎君这话我不懂,何谓‘成心’?我听说她们母女从南边来,怕现买的成衣不够暖,特意寻了新做的棉衣给送过去,不知错在何处,又是怎么一个‘成心’?”

        娘子这话是没错,可也问得太冲了吧?万一六郎发怒……细柳正焦急,里面六郎冷笑一声,接着脚步声渐远,再有说话声就有些模糊、听不见了,她赶忙溜到阶下,打发那小丫头往夫人院里搬救兵去。

        里面纪延朗不知道已经有人去给他告状了,正在说:“不是成心,你为何要杜嬷嬷一件一件拿着衣裳,说什么这是‘六郎的娘子’自己新做的衣裳,还没上身,就赶着给她们送去了?难不成是杜嬷嬷自作主张,偏要给你邀名、帮你市恩?”

        “……”他这话问的,前后都给堵死,是非逼着她承认呢。

        方盈没急着回答,走到纪延朗下首的椅子上坐下,才问:“杜嬷嬷一件一件拿着衣裳说这些话,是当着你说的?”

        “她怎会当着我说?自然是同邓大婶母女说的。”

        “那么这话,是邓大婶学给你听的?”

        “你什么意思?”纪延朗觉得她在暗指邓大婶添油加醋,顿时面色紧绷,怒气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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