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看她求什么……求家宅平安的小娘子,倒还好说,夫妻生分了就论钱财,婆媳插架了就骂丈夫。若是遇了求姻缘的闺女,我是从来不接的。”

        “为何?”

        “咱是正经的道人……道法有言,人世婚书是要诸天祖师见证的,我若是说错了什么,成了一桩坏姻缘,可是比拆了一桩姻缘更造孽,‘欲求地仙者,当立三百善’,功德难积,可不敢趟姻缘这浑水。”

        贾瞎子声音收小,几乎只有自己听得见:“挖地三尺能有几桩天地为鉴、日月同心的姻缘……”

        他摆摆手,略不耐烦说道:“不说这个,小孩家家,总是为何为何的。”贾瞎子正对乔时为,仔细端看,来了兴致,“两年不见,小郎君瞧着愈发不凡了,不若老道替你也相看相看?”

        乔时为警惕退了一步,紧紧护住了腰间的小荷包,里头有兄长给的十文钱,挑眉道:“贾爷你不地道,连小孩都要诈,我可是读过书的。”

        看到贾瞎子仍是兴致盎然,乔时为又道:“我本就是少年,‘男人至死是少年’那套对我不管用。”

        “我又不收你钱,你怕甚么,权当答谢你的烤饼。”

        “你又想以退为进!”

        贾瞎子捧腹大笑,那吊铜钱在他怀里哗哗响,道:“好个一拨三转的伶俐鬼,看一回就嚼透了老道的路数。”

        好不容易收住了笑,贾瞎子正色道:“你放心罢,盲摸手相是忽悠人的,看面相可是我的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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