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乔见山毕竟只是七岁少年郎,此时有些举足无措,但骨子里那股善意驱使他挪步向前,伸手探了探娃娃的鼻息。

        “咳咳,哇——”许是感受到有人靠近,娃娃轻咳两下,铆足了劲,平地一声哭啼,颇有些声嘶力竭的意思——孤僻的深巷里,在单薄的襁褓之中安静蓄力待发,只为能让人听见他的呼救。

        听到了才可能获救。

        这响亮的哭啼吓得乔见山哆嗦收回了手,同时也驱散了他心头的惧怕:“还活着,他还活着!”

        乔见山赶忙脱下襦袄盖在娃娃身上,而后跑到巷子口,边喊道:“娃娃,谁家的娃娃?伯公庙下放着个娃娃!”

        柴门开,担子慢,浆洗的棒槌停一半,乔见山的喊声引起众人注意,一时间不少好事的姑婆叔伯跟着少年郎涌进巷子,有端着洗衣盆的妇人,有大冷天还穿着短开衫的脚夫,还有一根担子走街串巷的小贩。

        人变多,橘子警惕藏了起来,不知去向。

        “呦,瞧这样生下来还没十二个时辰罢,丙寅月癸丑日雨水天里,这娃娃命格够硬的。”装瞎算命的老神棍睁开了眼,他揭开娃娃的襁褓,探看了一番,又道,“没缺胳膊少腿,六寸命蒂还湿漉漉的,应当是昨儿夜里生的。”

        竹篮里除了娃娃别无他物,老神棍啧啧不平:“蝎子心肠也忒狠,连个生辰八字都懒得留。”

        那倚在墙边的脚夫也跟着探头瞄了一眼,补充道:“是个带把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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