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楼已经清了场。

        球场、赌场、蹴鞠场统统都清了出去,裴琚最爱的那件和合如意矮榻,独摆放在宝庆楼的中央,矮榻四周空空荡荡,其上摆放着朱六郎的尸体。

        仵作在验尸。

        头发花白的老者领着一小徒,一手持刀一手执笔,热汗从老者的额角一颗一颗滚落,他用袖口胡乱一抹,刀笔不敢有片刻停息。

        “锦衣卫那边什么动静?”

        裴琚看向崔九郎问道。

        绅衿受他的威势所慑,跪拜三更至死。

        这样一封奏本若是递呈至京都,必然会在言官御史中掀起轩然大波。

        “丹州分舵没什么动作,似乎还没听见消息,张令褀还在兖州府主理三卫民变一事,你下南丹州之时,锦衣卫似乎为了避嫌,在丹州以南三县,撤走了所有的锦衣卫暗桩。”崔九郎回答道,“北丹州不撤,撤南丹州,一撤便正巧出了事,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人人皆知裴琚被罚至丹州思过,是当街与锦衣卫生了龃龉,若是裴琚在丹州出了什么坏事,锦衣卫自然要离得远远的,不然难免会占了几分徇私报复罗织构陷之嫌。

        毕竟旧仇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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