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早春里破壳的雏鸟,母亲不见了踪影,窝巢在风雨里破掉了半个,它蜷在枯枝泥叶里无助地叫着,夜风吹得它瑟瑟发抖,而在它的三尺之外,一只游隼正立在檐顶,隼目一动不动地盯着它。

        雏鸟蜷在风与游隼之间,魏兰蕴立在花轿子与科考场之间。

        看来她知道要怎么做了。

        魏兰蕴想。

        魏六郎从杂房里被放出来后,几乎是头也不敢回地就跑了,他揣着一盏灯笼,一股脑冲进了自己的小院子里,然后一头栽在榻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几个相近的小厮仆妇是知晓魏六郎出去了的,也知晓魏六郎去做了什么,他们没有睡觉,驱着困意等在院子里边,魏六郎一回来他们便围了上去。

        “哎呀,六郎君这是怎么了。”

        最先发现魏六郎不对的是他的奶娘,一个从小把他奶大的妇人,夫家姓钱,大家都管她叫钱嫂子,钱嫂子上前两步拍着魏六郎的脊背,忧心地道。

        “呜哇!奶娘!”

        在魏六郎心里,钱嫂子是仅次于母亲的存在,经历过那样的恐吓惊吓后,魏六郎看见钱嫂子,仿若久旱逢甘霖,他终于感觉到了些许安心,压抑的情绪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他扑进了钱嫂子的怀里,放声大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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