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瑜给自己倒酒,一手捏着酒杯往嘴边送,一手托着自己后脑勺。被喊捉贼了也厚颜无耻地镇静着,别说他没那个心思,即便有,哪怕贺东篱来主动招惹他,林教瑜也不敢的。因为宗墀一定不会要他好过。毫无疑问,女人犯了错,那么一定是男人调唆她的。真要弄死一个,杀野男人一万遍,他也舍不得动她一根指头。宗墀便是这样昏庸的人。
“别说,你俩虽然分手了,原则上还是一路人。”林教瑜很知道如何叫宗墀顺气,“你喜欢她就要据为己有,而贺东篱说着不满意你,最后呢,她和你散伙把和你相关的一应人全打入冷宫。你说你俩是不是一路人,哦,我离了你宗墀,连个独立的社会人都不是了啊。这个贺阿篱真没意思。”
宗墀无由地鼻孔出气,哼一声,“因为她眼里和我为伍的都是同类,而她是异类,作切割不是很正常么。”
林教瑜一口酒含在嘴里,听宗墀这样说,诡异地笑了笑,烈酒滚咽下去,他就差拿手指着老友的鼻子了: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就这德性,前女友回来能骗你一百次当,且当当不一样。
话又说回来,林教瑜觉得宗墀之所以对贺东篱这么念念不忘,无非是宗墀嘴巴刁,他不信代餐那套。他的性情也没有几个女人能真正琢磨得透。轻易不会有女人真敢和他对着干,果真有,又不会轻易跟他低头。
贺东篱就是那个例外,林教瑜亲眼见识过,那么冷淡疏离的、当年一中当之无愧的学霸校花,喝醉了酒,软绵绵的口吻,眼里心里只有一个名字,宗墀,我好难受。
她比宗墀小一岁,可是平时里来往,丁点瞧不出贺东篱的稚气。唯有她理智被暂时夺舍时,侧着头歪在宗墀肩膀上,迷离地闭着眼,她当身边没有人,伸手来摩挲宗墀的脸庞到喉结处。被当事人捉住手,要她别闹。
贺东篱便会乖觉地停住,把头恨不得深埋进去。宗墀说话震动到她,她还会抬起脑袋,头发毛绒绒地乱着,要他轻点说话。
宗墀便真的轻声到她耳边说,贺东篱怪他笨,她不是这个意思。最后,两个人闹作一团。林教瑜那会儿酸得不行,却也没有别的觉悟。后来见过太多这样类似的面孔,他才觉着,贺东篱那样子少见的迷人之处,清醒沉沦、纯真献祭。
这一晚,老友记的独酌终止于酒店管家给宗墀送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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