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衍心绪翻涌,微阖双目,再睁眼时,眸中却是一片清明。
只要他恪守师道,谁还能强逼着他抱弟子上榻不成?
他绝非断袖。
他侧首,目光触及顾清嘉的面容。
风卷起半边车帘,天边余霞成绮,少年风姿卓绝,眉宇间一派凌然清气。
这样一个人绝无可能雌伏,谁能摧折他,谁又忍心摧折他?
他自认心迹双清,问心无愧。
心念乍宽,裴玄衍从车厢正中的檀木小几上执起茶壶,骨节分明的手在青白壶身映衬下犹如冷玉:“润润喉吧,不必拘礼。”
壶嘴倾斜,茶水如注,茶香丝丝缕缕地氤氲开来。
目光交错间,他将茶盏递给顾清嘉,动作带着疏离的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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