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屋中,她也连忙过去,帮他解了外穿的披风,拍掉了身上的浮雪,他说:“去城南的林子里,猎了几只野味,等会儿,你再做几个菜。”

        她听得出,他语气里很高兴。

        她没想到他出城打猎去了,天寒地冻,想必要猎到这么多猎物,并不容易,想到他上回中箭,箭伤没好全,这会儿不知有没有崩开,不放心地拿来了药膏,说:“殿下的箭伤,再上一次药吧?”

        他大约也累了,慵懒半躺,解开衣袍,裸出他结实的臂膀,勃勃.起伏的胸口,一段漂亮深邃的锁骨。

        果然,箭伤有些要崩开的趋势,她连忙小心地敷了药,再拿纱带仔细缠好,才将他的衣裳重新合拢。

        烛光缭乱,他阖着眼闭目养神,俊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庞,冷峻淡漠,唇线凉薄,她正悄悄望着,冷不丁他睁了眼,吓她一跳。

        他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递给她——赫然是她的长命锁。

        “收好。”

        她一愣,听他淡淡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换一顿肉,并不值当。若缺花用,尽管找钱六。”

        那个除夕的团圆饭,不算什么团圆,只能算他们两人的“相依为命”。

        召溪城外连片的青山,覆着雪,和远天连成模糊的一整片,云团低抑,像是还要继续下雪。摆在太守府中的这简易的一顿团圆饭,有酒有肉有菜,也算觥筹交错,苦中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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