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陵怔在原地,他仿佛逃一般逃了。难道对他来说……宠幸一个他不那么喜欢的女人,就这样为难他。哪怕她有令人赞叹的姿色,也有令他欣赏的才情,哪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她落寞地收紧了手中的白玉钗,钗被焐热了,在掌心里,有些硌手。

        她失了力气一样躺回床褥间,外头响起了宫人们跪安拜送帝王的声音。

        她脸上的笑意也一点点地褪色枯萎。

        她想到了元光元年的盛夏的一日。

        即墨浔的生辰在六月盛夏。

        他登基也在六月。

        那夜里,宫宴热热闹闹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一切如常。

        宫宴散后,他已酩酊大醉,没有主事的人,她就跟他一同回了涵元殿。

        有条不紊,让人准备了醒酒汤,冷水,棉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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