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狸干脆坐在阶上,抱起那只懒散的猫,仰起头,借着落下的天光驱荡方才可怖的一幕:“许是我少见了,天也会把好事都给一人,只我没见过。”

        刚才那一幕让她想起曾在江北一座废弃寺庙里见过佛陀和极乐世界的壁画:金银勾线,宝石碾作颜色,光伟宏美,云霞漫生,鲜花成薮。

        那座寺庙遭过兵灾,早已荒废,梁柱坍圮。瓦上长着青青的草。

        壁画之侧有个骷髅,不知死了多久,骨缝里落着支笔。

        鸩娘笑着说:“画里成佛,画外成鬼。听说堕了地狱就是像这样,让你当个骷髅,肉身永远在受烈火焚烧之苦,仰头就能看到极乐世界,却永远也到不了。”

        她忙着在画里找天女,学习她们的舞姿。没有再看那画壁的骷髅。

        温狸却忍不住久久盯着它两个黑洞洞眼窟看,心头阵阵发怵。

        鸩娘笑她:“作恶的才下地狱,你怕什么?”

        “鸩娘,怎么算作恶呢?”

        “大约是……杀生、偷盗、邪淫、妄语……记不清那许多,我只是个舞姬,又不是沙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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