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违地感受到竹叶的香气、尝到杏子的酸涩,接住软若春棉的雨丝,观看天上流过的絮絮白云。

        好似腌苦的果子,一直苦着也就罢了,但凡渗过蜜糖来,她竟也沉溺贪恋这一点安逸。

        ——故人骨未枯啊。

        温狸背后骤然发冷,放下了筷箸。

        想起自己给自己的时间,只有一百日。

        宋微知见自己的谏言起到效果,高兴起来。

        “你这么副好皮相,日日对着我,可叫暴殄天物。”宋微知说:“你想个法子,约公子见一面。五娘最不近人情,求她无用,公子才是你终身的依靠。见面就有三分情,就算往后他要当主婿,你但凡有个一子半女的,从此也不发愁了。”

        见温狸犹怔怔的,她压低声音:“温娘,其实你作公子的妾,比当郦家那几个公子的妾要好太多。且不说公子房里还没人,那几个已是妾侍、通房一大堆……单说袭爵,司徒公嫡子没养活,‘吴兴郡公’的爵位还不知二房三房的谁袭呢,这么些人,要争破头去。张公子家中只剩他一个独苗,只要尚了公主出了仕,他祖父那‘长沙郡公’不早晚是他的?就算要降了再袭,好歹也是个县公。”

        “江东不重嫡庶,你看二房家君是庶出的,现在还当了江州刺史,主公成日夸他最出息。你若有个这样的儿子,后福无穷,谁都不能拿你怎么样。”

        温狸发现自己才出了一会儿神,发现她已说到庶出子息如何养得有出息这等话,忙出言打断。

        “微知,你为什么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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