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一是他多年苦心养成、待价而沽的瑰宝就要化为一场空;二来,若是遇到个会糟蹋作践人的,这个小娘子这辈子就完了。
思来想去,黄公还是准备将这事摊开了说,最后下了定论:“温娘,我给你安排,你必须立刻嫁人,趁现在还有得选。”
黄公如此说,便是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又打算把她献给别人了。
温狸听了,把头低着,久久不言语。
……
当夜到娑婆境的人果真比从前多了数倍,更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贵家船,驱逐小舟,升起画了族徽的云帆,密密匝匝连得一片水泽发白,连娑婆境下长梯都挤满了人。
温狸立在帘后,从一点缝隙,看向外面多了许多的眼睛,衣着装扮各色各样,其中的意图和窥探也各不相同。
今晚奏乐的是一个盲人乐师,自益州逃难来的,会弹胡箜篌,音乐从渺茫出起,三两点弦音,回音空灵,将逼仄的瓦舍衬托得如同空寂寺庙洞窟。
帘幕之后垂着一根粗大的麻绳,温狸攥着绳子向上攀爬,绳子磨在木梁上发出咯吱声响,她攀到顶,收拢绳子一圈圈握在掌中,低眸看向无数黢黑的发顶。
随着帘帷拉开,昏黄火光似熟透的橘色泼将进来,她松了一截绳,身上铜环铮铮响动,只赖着一臂之力悬在梁上。
粗绳来回晃动,她裙裳飘飞,姿态如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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