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如果占据荆州,子弟投身水军,自然也会精习水性。
倘若她能早一点知道这个消息,就不会选择用水毙之法来刺杀张凤峙。
可这些于她,得来实在太难,她甚至都难以接触到城内的人……更遑论城墙内外,庙堂上下,门阀庶民,如云泥之别。
……
“公子,我来吧。”
温狸望着劈竹的张凤峙,心想“不共戴天的仇人,少承他一点恩情是一点”,一根柴薪之热,也不能白受。
张凤峙稳坐不动,持把钝刀重重劈斫,竹节在他手底下断作几截,爆竹似的脆响,竹子屑末横飞,没接她话。
温狸也不强求,向老艄公讨来针线,缝补自己刮坏的衣裙。
老艄公耄耋之岁,耳朵已背了,每每说三句,能应上来一句,大多鸡同鸭讲,譬如方才二人剑拔弩张时,他操着口浓重吴音,在旁嘟嘟哝哝,插上几句“莫凶”“莫吓了鱼”诸如此类劝架的话。
他虽耳背,脸上时时挂笑,干瘦面上颧骨高耸起,见二人不再争吵,火也烧大了,便欢天喜地向竹箩里取鱼来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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