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狸只看着火,一眼也没有看她。
她只能看着她全无表情的侧脸,陡然觉察,在随和温柔表象下,她是多冷淡决绝的一个人。
她藏得最深的剖白已说出来,未听到一字回应,余下的话便凝结在了嘴边,成了冷笑。
“怪道人说呢,说你们……最是无情无义,我只当我错认得你!”
她狠狠揩去眼角的泪水,提足在地上猛跺了一下,转身跑开了。
直到她跑出院门,温狸才转过头朝她走的方向看,梅花炉里火正荜拨烧得烈,将她眉梢眼角烤得发烫,她手指微颤,抓住袖边,不住扇着袖子向炉里送风,也朝颊边扇了一扇。
这小阵风与炽焰缠绵,反让她眼角愈发浓重地红起来。
七月天热,为免粥迅速坏掉,她朝里加了许多石蜜,直至浆水黏稠得表面晶亮。
泡沫越来越大,水煮干一半,杏酪粥便熬好了。
温狸开坛取出准备好的笋菹,盛在盏里,将一碗一碟并放在檀桌上,正摆在窗边他坐过的位置,取纱棚罩着,再拿出收在柜中的笔墨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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