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那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吕雉默默地为丈夫打点好行装,将干粮包好,水囊灌满,衣服缝补得结实耐穿。她言语不多,只是眼底深处藏着难以掩饰的担忧与微茫的期盼。
刘元抱着弟弟刘盈,站在母亲身边。她看着父亲,这个时候的汉高祖,穿着浆洗得发白的亭长公服,身板挺得笔直,脸上那混不吝的神情被一种罕见的,近乎朝圣般的憧憬所取代。
乡邻们,兄弟们聚在村口道别。
“季哥,早去早回!咱等着听帝都的新鲜事!”
“亭长,一路顺风!”
“到了咸阳,替咱多看两眼!”
刘邦豪爽地笑着回应,目光扫过这些熟悉的面孔,最后与人群后方的萧何视线交汇。萧何对他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深吸一口沛县清晨湿润的空气,将那份沉甸甸的兄弟情义和未知的远方都揣进心里,翻身上马,踏上了通往西北方向的官道。
晨光将他的影子在黄土道上拉得很长,那身影依旧带着沛县游侠儿的落拓不羁。
刘元望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知道历史的车轮,正沿着这条尘土飞扬的官道,隆隆地向前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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