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浦郡主起酒杯与许七娘对饮,目光却越过眼前的许七娘,看向了更远处的文十三娘文斐。文斐怔了一下,冲她遥遥举杯,温软的目光里饱含笑意。
是的,在大齐,骂人也可以得到名誉与赞扬,只要你骂得够聪明,够雅致,够杀人于无形,而衣角不沾半点血。
南浦郡主从前不懂这些,直到投靠了泶阳文氏,才学会了世家的这种玩法。
如今,曾经行事粗暴的她已能将体面与伤人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这种意识上的高人一等,确实比她曾经凭借家世,抽人鞭子,要更加杀人于无形。
酒喝得有点上头,南浦郡主歪在榻上瞅着窗外出神。文氏借她的手闹这么一出,大概是想看看阳侯袁氏对那桩婚约还有几分旧情,而溪山林氏没了萱堂先生,又剩下多少能耐。
但不论林氏与袁氏如何反应,自打留侯出了事,留侯周氏便只剩下一具空壳了。
周氏那几个小小娘子现在该慌了吧?尤其是那个被林氏藏着的周二娘——听说她敢跟阳侯府退婚,还闹得满城风雨。
作为家道中落的过来人,南浦郡主很清楚,溪山林氏教出来的又怎么样呢?这只能让周二娘在这种时候成为众矢之的。
毕竟,溪山林氏教出来的小娘子出丑,就等于溪山林氏出丑。拿第一世家当笑柄,就等于将三氏两姓一林都踩在脚下,这样的诱惑,谁不想试一试呢?
想到这里,她有些期待,又有些复杂地想,若是那周小娘子和当年的自己一样鲁莽,那真是有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