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看着这家伙,眼神复杂。他俯下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带着一丝试探性:“足利,看着我。还认得我是谁吗?外面.是不是有什么风声?”
足利的眼球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茫然地扫过武田的脸,没有任何聚焦,也没有任何回应,仿佛在看一团空气。
非要说那空洞的眼神里有什么的话,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惧。
武田的心沉了下去,接触之后,以他的经验几乎当场做出判断了,这压根不像演的。
这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装不出来。他咬了咬牙,对护士长示意:“暂时解开上肢束缚带,小心点。”
几人做好随时再度按压的准备,将束缚带解开。
足利的手臂无力地垂落在床边,手腕处因之前的挣扎留下了几道深红的勒痕。
武田耐着性子,尽量放柔了声音,像哄一个真正的病人:“足利,别怕,看着我。我们是朋友,对吗?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水怎么了?”
足利的目光依旧涣散,嘴唇嗫嚅着,发出意义不明的气音。
他慢慢爬坐起来,视线漫无目的地游移着,掠过洁白的床单,掠过武田的小心模样,最终.落在了自己刚刚获得自由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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