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宜萝站在花厅中,身姿挺拔如花厅背靠的青竹,她缓缓道:“监丞没有证据,就污蔑于我,心存怨恨。我虽身世低微,但人贵自重,刚气不可折,你我的婚事就此作罢,我会禀明姨母,再修书给宁州的父母将婚书和聘礼退回。”
“作罢?”程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浑浊的眼睛全是邪气玩味:“崔姑娘花容月貌,本监丞实在爱惜得紧,不忍释手。若你不识抬举,尽管告诉你的姨母,只要本监丞坚持要娶你,你看看你父母会不会退婚书?你的姨母手再长,还能越过父母做决定?若真可以,她怎不早插手?”
崔宜萝眼底阴沉。程奉平日自大又糊涂,但并不是心智全失。
“本监丞谅你远嫁孤独,这不,为你多寻了位姐妹,前几日下人来报,庄子里的外室有了身孕。”
崔宜萝身后的荔兰面色大变。
程奉笑得更得意,整张脸如一张揉皱的枯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皱痕,“有了身孕做外室着实是委屈了点,更何况她好歹也是个良籍女子,虽沦落过几日秦楼楚馆,但她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身份也不比你低贱多少。我打算将她正式纳进府中,日子嘛,便在你过门前半月吧。”
程奉语气轻松,脸上的惬意如掌生杀大权。
“等日后产了子,也不必抱到你跟前,你年纪轻,养不来。届时将她抬为平妻,如此也算是嫡子了。”
这简直是明晃晃的羞辱!谁家会在正室过门前半月纳外室入府?到那时全盛京都会将崔宜萝视为笑柄!荔兰恨不得立刻上前撕碎程奉。
她死死瞪着程奉,怒道:“监丞以正室之礼聘我家姑娘,如今怎能这般羞辱我家姑娘!你一开始不将人纳进府,现在又要抬做平妻,就不怕外人笑话吗?”
程奉洋洋得意地挑起眉,他自然不会把外室抬为平妻,只不过借此羞辱崔宜萝罢了。见崔宜萝的婢女怒不可遏,料想她心中也定是如此,只不过面上装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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