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底下是一块四四方方的硕大木板,用麻绳和船身绑在一起,又用六个缸口那么大的车轱辘撑着,这才有了“马拉船”。
“船家……”宁许之这才把最后两个字吐出来。
陈溱睁大了双眼:“你们淮州的船,都长这样吗?”
宁许之摇了摇头,道:“碧海青天阁有自己的船坞,但不会造这么大的船,寻常船坞更是不会。再说了,一般这么大的船得有桅杆、船橹才能方便航行,这船一看就是不用下江下海,纯粹是游玩用的。”
淮州多水多船,但绝不多这样的船。百姓们挤在路边,心里想的都是:这是哪家的人,怎的这么阔绰?就算不看富丽堂皇的画舫,单看前面开路的四名青衫女子,也是百里挑一的小美人。
画舫经过身边时,陈溱抬头一望,忽地怔住。
雕着菱花和鸳鸯的窗户微微敞开,绿纱袅袅,有名女子正倚窗瞧着外面,顷刻间天地失色。
那张脸又冷又俏,即便她穿着朱红锻桃色裙、戴着璎珞项环,额贴流光金钿、发簪绒花牡丹,也无半点妖媚之态,倒是生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之感。
她生着一双水遮雾绕的桃花眼,却让人想起冬日清晨迷蒙的江面,用沁人心脾的凉意,蕴出这般冰雪之姿。
见有人看着她,女子也不躲闪,大大方方地回以淡淡一笑,似寒枝上绽了一朵白梅。
这般自如,又这般恰到好处。
别说男子了,就连陈溱都心中微痒,问宁许之道:“你们淮州的姑娘,都长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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