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果然招架不住窈月的厚颜无耻,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诶诶,小哥不送我回去了?夫子的吩咐呢?不怕我去做坏事啊?”

        等常生满含怒气与委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窈月才负着手朝学舍走去。她激走了常生,倒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没本事折磨裴濯,也就只能折磨折磨常生了。

        “走得那么快,也不给我留盏灯笼,前头这么黑啊……困死了。”窈月一边打着连天的呵欠,一边希望郑修已经睡下了。她可不想在裴濯那里吃了一肚子闷气,又去瞧郑修那张讨债似的臭脸。

        一想到郑修,窈月就恨不得把自己掐死。自己已经明示暗示了那么多次了,郑修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奶奶个腿,到底是郑修不行,还是自己不行啊。郑修该不会跟孙昀一样,是好男风的吧……

        窈月一边自我反省,一边摸黑走到了学舍门口。他们的学舍其实就是处大院子,因为许多监生只是在国子监内挂个名,并不真来上课,所以里头的空房间有很多。走在一片黑黢黢只听得见自己脚步声的走廊上,即使内心强悍如窈月也忍不住有些发憷。

        窈月忽然感觉头顶上擦过了阵风,凉意像是条小蛇一样侵入头皮,冷得她浑身一哆嗦。

        “这中秋还没到呢,怎么就变得这么冷了。”窈月抱着双臂抱怨道,脚下却加快了速度,亟亟地就往自己屋里赶。

        在一排传来此起彼伏鼾声的房间中,远远地就看到自己那屋还亮着灯,窈月心里一沉,郑修这小子还真是卯足了劲要考状元啊。

        “我回来……”窈月勉强挤出点笑容,想让自己在睡前的时间好过一些,却没料到推开门后并未见到伏案用功的郑修,案上的蜡烛燃了一大半,但屋里谁也不在。

        郑修的床榻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两套被褥,其中一套应该是林钧的,都没有动过的痕迹。而郑修床前的书案上,还淌着墨汁的毛笔被随意地搁在了翻开的书页间,脏污了一大团。难以想象,郑修那样把书视作命根子的人,会这样糟蹋自己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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