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大步流星,走向太医令张弛的官署。
官署内,同样弥漫着一股死寂。
年过半百的太医令张弛,双眼浑浊无光,死死地盯着窗外的一缕黑烟,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灰败之色。
“李医丞……”张弛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声音干涩,“你……你也看到了?”
李沐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沉静如水。“看到了火光,几乎映亮了半个咸阳的天空。”
“自毁其根!这是在自毁其根啊!”张弛猛地一捶桌案,压抑许久的悲愤终于爆发,老泪纵横。
“数百年来的诸子百家,先贤心血,就这么……就这么付之一炬!这天下,将来要靠什么来教化?靠什么来明理啊!”
李沐静静地听着他的宣泄,没有打断。
直到张弛的哭声渐歇,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李沐才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张令,或许……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
张弛猛地抬起头,浑浊的双眼中闪过错愕。
“还能有什么机会?丞相的奏疏,陛下的准允,已是金口玉言,无可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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