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一会儿看看指甲。一会儿看看挂在右侧的花卉壁画,一会儿看看自己挂着泡泡,烫得通红的脚趾。就连麦迪逊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这段漫长的时光消磨干净的,只记得脑子里就像地铁站一样,不断有乱糟糟的想法进进出出,却一个都把握不住,看不分明。
待浴池里的温度下降到几与她的体温无异后,麦迪逊方才疲惫地眨眨眼,囫囵裹起白袍,走出浴室。这时,窗外橙黄色的苍穹已经完全隐匿在了如墨的夜色里,替代它闪耀的,变成了脚下那条永不停止奔流的拉斯维加斯大道,和林立在两侧的欲望灯塔。
按下床头的按钮让窗纱和窗帘慢慢闭合,麦迪逊下意识地朝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想打开被抛在角落里的那只手机,关掉飞行模式,看看那个可恶的家伙有没有找她,给她发的信息里,有多少辩解、多少歉意,但站在原地思忖良久,麦蒂最终还是决定放过自己。
睡一觉吧,没有什么是一场无梦的睡眠不能解决的。
穿上宽松舒适的灰色卫衣,点燃自洛城家中带来的香氛蜡烛,将中央空调降到64华氏度,麦迪逊-比尔做好了万全准备。
结果……
睡着睡着,就睡到大街上来了。
无梦的睡眠。梦确实没做,但睡眠也跟着没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尝试了各种方法,羊也数过,密西西比河也数过,每次在迷离间快要失去意识时,傍晚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一切就会像一头闯进瓷器店的大象一样,把麦迪逊好不容易摆放好的思绪冲撞得摔落一地,乱七八糟。
精心修建了一间瓷器店,却忘记了它的四周都是热带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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