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从病号服领口露出的、青紫交错的骇人伤痕,看着那根扎在赵援朝手背上、正将透明液体缓缓注入他身体的输液针,赵蒙生的手,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
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然后狠狠地拧动。
疼。
疼得钻心。
这不是战场上子弹穿透身体的剧痛,而是钝刀子割肉般的、夹杂着无尽愤怒和愧疚的酷刑。
一个把国家和荣誉看得比自己命还重的军人,一个在枪林弹雨中都未曾倒下的英雄,没有死在敌人的炮火下,却在和平年代,在自己的国家里,被自己人折磨成了这副样子!
被一个叫侯亮平的……
孽障!
想到这个名字,想到电话里钟正国那张虚伪的嘴脸,赵蒙生的双拳在身侧猛然攥紧,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脆响。
冰冷彻骨的杀意,比刚才在走廊里时更加浓烈,更加纯粹,从他身体里疯狂地涌出。
赵蒙生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血气,那股几乎要将他理智焚烧殆尽的杀意被他用钢铁般的意志硬生生塞回了胸膛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